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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9:文豪,从知青回城开始 第26节

  李纪品读完全文,语气分外赞赏道,“立意构思都非常地精妙!”

  “您说得对,就像买瓷器那段。六百元的青花瓷和两块钱的泡菜坛子,父子两人在购物时的不同选择,分明在隐喻着什么。”

  王潮垠分享起自己的见解道。

  “没错,这种巧妙的对比在全文中比比皆是。像父子两代人在面对出国问题上作出的不同选择,以及两代人结局迥异的婚姻。”

  “知识青年的个人命运、家国情怀、爱情、群众们彼此间朴素的感情、山区教育……”

  “很少有小说能涉及到如此广阔的社会议题,又能面面俱到。”

  李纪长长地吸一口气,赞不绝口道,“《牧马人》堪称绝世好文。”

  “它是一部内在充盈的作品,充满鼓舞人心的力量。”

  “你催我回来催得没错,我确实有必要为它提前赶回来。”

  绝世好文……

  王潮垠很清楚,从主编嘴里说出的这四个字,具备怎样的分量。

  “我认同您的观点。它是一部探讨人生意义,帮人从内在中寻找方向的小说。”

  王潮垠颇有感慨道,“我看完后深有体会,片面追求享乐和物质的人生,是贫乏单调的。”

  “文中许灵均的父亲在国外获得了不菲身价,可在和儿子交流的过程中,反而是他受到教育,品咂出了一些人生意义。”

  李纪静静听着老部下的感悟,思绪在由《牧马人》这部小说不断向外延伸。

  “你的看法很有道理。”

  在王潮垠发表完意见后,李纪继续沉思了一会,最终发表了自己的思考结果,“我注意到,最近社会上享乐主义,崇尚物质的风气有所抬头,我对此有些忧虑。”

  “人嘛,活现实一点没什么不好。只是一旦金钱和世俗意义上的成功,成为大众的主流价值观,乃至衡量人生的唯一标准,社会风气就会不可避免地走向浮躁。”

  “而能从激烈竞争中顺利获得这两者的,终究是少数。再结合我刚才所说价值观的变化,时间一长,就会导致许多人滑向焦虑和迷惘。”

  “此时,《牧马人》这样的优秀作品,就会绽放出它的光辉,向我们展现出什么是圆满的人生。”

  “许灵均直到小说结束,仍是一名偏远地区的教师,可又有谁能说他是不幸福的?”

  “妻子对他的信任和爱,和睦完满的家庭,牧场职工们对他的一致尊敬,投身教育事业为祖国培育人才的成就感……”

  “依我看,这是一首理想主义的伟大赞歌,是可以传世的作品。”

  “那,还是按最高标准给许跃新发稿酬吧?”

  王潮垠请示道。

  “那是当然。”

  李纪笑呵呵道,“把《牧马人》放在六月刊头版,叫大家翻开杂志第一眼,就欣赏到春风同志的新作。”

  “呃……他这次投稿用的笔名是春雨。”

  王潮垠稍停顿了一下,提示主编道。

  李纪受到提醒,拿起许跃新的稿件又端详了一眼,这才注意到文稿标题下方的笔名,确实跟上回不一样。

  只能说自己全身心受到小说吸引,看得太投入以致忘了这茬。

  “换笔名了?好吧,他应该有自己的考虑。”

  李纪放下稿件道,“对了,我前一阵在外边开会,全国文联的负责同志向我透露,今年他们会鼓励各大刊物、出版社评选优秀小说作品。”

  “正式文件还没有下发,不过我们得准备起来了。”

  “你回头和编辑们商量,列出一个名单交给我,评选范围为1977年到今年为止,我们杂志上发表的所有小说。中篇小说,短篇小说各5个名额,报告文学3个名额。你们提交的名单可以在此数字基础上适度增加,供我删定。”

  “真是太好了,这说明国家重视咱们文化事业。”

  王潮垠听了大喜道,“领导,请问您对于名单的想法是……”

第30章 老许,你挖着狗头金了?

  “还是交给你们年轻人决定吧,上头不是说了,要发扬民主么。”

  李纪闭上眼摆摆手,拒绝王潮垠道。

  王潮垠依旧坚持。

  “您经历过的事情多,工作经验丰富。没有您指引方向,我们会无所适从。”

  王潮垠言辞恳切道。

  李纪架不住他的请求,想了想后作出指导。

  “指引方向就不必了。我指定一个方向,你们照着评选,最后难免作品风格千篇一律。”

  “我只推荐三位作者和他们的作品,分别是刘欣武同志的《班主任》、占一个短篇小说名额。”

  “《哥德巴赫猜想》,徐驰同志写的,对于树立科研人员在广大群众心目中的形象具有重要意义,占一个报告文学名额。”

  “还有一位嘛……”

  李纪说到这和王潮垠对视一眼,露出会心的笑容。

  “许跃新,《高山下的花环》。”

  王潮垠抢在李纪前边,替他说出了想法。

  “嗯,这篇必不可少。”

  李纪用手指敲了敲桌子,着重强调道。

  “对了,我有一个建议,中篇、短篇和报告文学各留下一个机动名额,留给今年剩下时间里刊发的佳作。”

  王潮垠向李纪请示道。

  对于王潮垠的意见,李纪稍作考虑,而后作出批示:“可以,这样办更为稳妥。”

  稿子审核完毕,该商量的事商量妥当,王潮垠向李纪告辞,去财务处给许跃新办理稿酬汇款手续。

  王潮垠忙活完回到编辑室,椅子还没坐热,门外传来仓库管理员的吆喝声:“春风是哪位编辑同志的作者?”

  “他的读者来信太多了,快跟我去处理。”

  “知道了,一会过去。”

  王潮垠冲仓库管理员挥一下手道,稍作休息后下楼去了仓库,叫仓库管理员开门给他看看。

  “喏王组长您看,这都是春风的读者给他写的信。”

  门打开后,仓库管理员指着堆在角落的大麻袋,颇为无奈道,“不是我着急催您,实在没见过这么多信,太占地方了。”

  王潮垠看着三只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大麻袋,感到颇为惊叹。

  这一只麻袋中,得塞有多少封读者来信啊!

  王潮垠从业二十年,未曾见过如此火爆的景象。

  《高山》实在是太受读者欢迎了!

  “我们把这些信给春风同志寄过去,劳驾你跟我一块,把它们搬到邮局。”

  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后,王潮垠向仓库管理员说道,接着大步走向仓库深处,费力地扛起一包。

  ……

  若干天后的早晨,青华大学教职工楼。

  许跃新手持一份当天的人民日报,津津有味地看着。

  他曾经接受的访谈,终于在今天见报了。

  他和王潮垠、王朦还有李仁晨的对话,被印刷成整整齐齐的铅字,排列在报纸的文艺板块中。

  放下报纸后,许跃新开始埋头背书,为后边的高考做准备。

  1979年的高考时间定在七月初,是恢复高考以来的第三场考试。

  许跃新正在复习政治课本中的哲学原理部分,它在目前高考政治中占比最高,且容易出现大题。

  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及其关系,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……

  许跃新先读两遍,再背一遍,把知识一点一点地刻进脑海里,精神无比地专注。

  直到日上三竿,许跃新才放下书本,下楼遛个弯,顺便看看有没有寄给自己的信。

  教职工楼下,一间间临时建筑拔地而起,时不时有人从建筑的屋门进出。

  其中讲究一些的由砖石砌成,剩下的就是对付着用木材搭成骨架,再覆上一层不透明的塑料膜了事。

  知青大量回城,再加上添丁进口,不少人家的房子开始不够住了。

  楼里大部分教职工的房子只有一室一厅,夫妻俩生上三四个孩子,再加上老人,居住面积必然捉襟见肘。

  家小地窄,不足回旋。遂有人带头在外边搭起了临建供子女居住,时至今日已蔚然成风。

  当中的不少姑娘小伙跟许跃新认识,碰面时互相打了招呼。

  在许跃新走到围墙边上时,一名胖乎乎的男青年从靠墙而建的小砖房里走出来,看见他立刻兴奋地跑上前:“老许,你也回来啦!”

  “老王,你是啥时候回来的,怎么不吱一声?”

  许跃新迎上前去,激动地拍着胖青年肩膀道。

  胖青年名叫王有乐,是许跃新发小,两人高中在同一个班级。

  王有乐和许跃新同期下乡插的队,就是地点一南一北,许跃新在东北他在湖南。

  “我昨天晚上才回来,正打算去找你。”

  王有乐满面笑容道,“怎样,我这临建还不错吧,砖墙瓦顶,不漏风不漏雨。”

  “家里知道我要回来,提前搭的,我刚把被子搬到里边。”

  王有乐父亲叫王勤,在青华大学当工程学研究员,家里房子面积挺宽敞,就是架不住人口多。

  所以他们家得知王有乐要回来,就提前在围墙下下搭了间小屋。

  “屋子是挺好的,坐北朝南光照充足。”

  “你搁里头多晒晒太阳,补充点儿维生素,兴许还能再长高点”

  许跃新朝发小的房子端详一会,予以肯定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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